棂倾

补充完啦！

为了安抚芬达太太受伤的心，我今天双更⋯⋯

聂怀桑听他所述，了解了这天泉草的作用。此物在《堪舆考》中有记载，状如兰草，通体血红，花重瓣，开花既死。生长雨水充沛且温暖之所，喜人兽骨肉血气。

“金光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也不信你死了几年就变了，但是你如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定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金光瑶轻轻一笑，道：“大概是死了一次，知道命是个什么东西罢了。”

俩人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金光瑶远观时还不觉得瀑布势大，走近了才感觉水汽扑面，水声不息。潭中央有一个一丈左右的圆台，周身以上古九兽为饰，聂明玦站在上面，面朝瀑布，以手做刀在空中一劈，那瀑布流水竟生生断开，水花四下飞溅数丈，最终扎入潭中。聂明玦转身望向他们，示意他们过来。

金光瑶旋身入潭，以足尖点水，他本就生的好看，一身红袍随着身法翻飞，艳若丹霞。聂怀桑紧随其后，也跟着上了圆台。

“看得出你修习的是金家招式，可好像被别的什么所影响，你在金家修习前，是否学过其他的东西？”

金光瑶抿了抿嘴唇，才道：“我幼年时和母亲生活在青楼，母亲一心痴念，以为金宗主会去接她，受人蒙骗，买些不入流的武籍让我修习，所以才会如此。”

金光瑶说起往事，不像从前那样对这种事情百般遮掩。他一般说话半真半假，情绪拿捏的也非常到位，而这种实打实的真话，他说出来却异常平静了。

聂明玦突然捉住他的手腕，一道十分刚劲灵力钻入他的灵脉，在他身体游走一番。聂明玦说：“你不适合修习聂家招式，否则可以将你之前杂乱的修习都给废了，重新来过。不如我送你去姑苏，如何？”

金光瑶眉心一跳，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道：我还道他十几岁的心性和后来不一样，原来这一根筋是一辈子都这样，稍有不妥就要推翻重来，恐怕改不了了。

聂怀桑忍不住道：“大哥，废了重修实在太难，金丹已经结成，还是莫要这样了。”

金光瑶不动声色的抽回手，闷闷说：“都说好让我在这里种花草，又要赶我走，大哥定是嫌我烦了。”

聂怀桑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不曾，”聂明玦道，“你若愿意留在这里，自然也是可以的。怀桑，你先回去吧。”

聂怀桑觉得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回去时想，或许金光瑶真的只是想保一条命罢了。

金光瑶待聂怀桑离去，说：“大哥，你说我把它们种在潭边好吗？”

“随意。”

“那便最好了。”金光瑶盘腿坐在圆台上，“大哥怎么想让我去姑苏修习？”

“蓝家的心法比起聂家的心法，更适合你。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也不勉强了。”

“以前我也和蓝家人学过一点琴法，被旁人阻止，说蓝家秘笈不可随意泄露。”

聂明玦皱起眉头，和他对坐，道：“如若你有旁的仙门的身份，是不合适去学，若有一日真的泄露了，你也会惹上麻烦。你如今是自由身，这是无妨的。”

金光瑶一怔，道：“大哥这样想？”

“嗯。”

金光瑶目光微动，沉默了片刻，突然抬眸望他，嘴角挂着几分讥讽的笑，一字一句道：“我母亲是妓子，人人都看不起我，我如若手刃伤我辱我者，大哥如何想？”

“那岂不是坐实了那些人的看法？旁人更会说三道四。”

“大哥是世家子，含着金汤匙出生，我一个⋯⋯”

“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聂明玦眉目间染了怒意，“世家子又如何？历代聂家家主都要受刀灵影响，寿数不长，况且刀灵猛烈，怕是还没有被爆灵而亡，就被因刀灵开罪的人杀了。”

金光瑶内心五味陈杂，别过眼神，说：“莫说这个了，我瞧这周围也没有可住的地方，大哥在这圆台上无需休息，我还是要睡觉的。”

“有可住的地方。”聂明玦起身，刚刚想走，又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

“我忘了我昏睡数年，于我而言昨日才亲手搭建成的，现在可能已经残破不堪了。”

“那又如何，只要没塌，就是能修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