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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24h.清明】清明(原著向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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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棂倾 太太




聂明玦醒的时候,金兽里燃着淡淡的牡丹香,这种小东西只有金光瑶想的起来送,据说是安抚刀灵所用。


 


他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梦里他被金光瑶设计所杀,金光瑶将他头颅封于密室内,又将他四肢丢弃于各地。后来金光瑶身死于观音庙内,里面也有蓝曦臣补的一刀。


 


金光瑶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祸事,都十分清晰的展现在聂明玦眼前。


 


如今聂明玦的刀灵还没有梦中所见一般,对自己影响那么大,金光瑶也只是刚被金家所承认。只是他方才才醒,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觉得头疼欲裂,似乎封在他头上的那些禁制还在。


 


“宗主,姑苏蓝宗主来了。”门外有人通禀。


 


聂明玦立即说:“请他去书房,我随即就去。”


 


今日阳光大好,聂明玦推开门时甚至有一些多日没有见过阳光的眩晕感,他眉头渐深,昨夜做的梦太过真实,让他对梦境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这到底是普通的一个梦,还是昭示着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


 


蓝曦臣在书房翻阅一套游记,听到身后声响,回过身向聂明玦一笑,朝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书,道:“大哥,这些书我待会借走,看完再还你。”


 


聂明玦道:“你想要就拿去,我现下有事情和你说。”


 


蓝曦臣瞧他面色严肃,放下了手里的书,问:“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情么?”


 


聂明玦坐在书案前,示意他坐下,明显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平日对阿瑶怎么样?”


 


蓝曦臣说:“大哥对他要求虽有些严苛,但毕竟也是为了他好。”


 


聂明玦又问:“那你觉得以他为人,会否对我起杀心,毕竟我处处制约,处处要求他。”


蓝曦臣有些惊诧,说:“大哥怎么会怎么想阿瑶,阿瑶对你我二人如待亲兄长,前些日子他还问我你有没有什么爱吃的东西呢。”


 


若是没有做这个梦,聂明玦可能只会觉得金光瑶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他如今做了这个梦,这种小事就显得尤其特殊了。


 


蓝曦臣明白以聂明玦的性格不会贸然说出这种话来,定是有什么缘由,他权衡再三,还是开口说:"大哥,有什么话你尽管对我说便是。"


 


聂明玦讲梦境说了个大概。


 


蓝曦臣听完之后,沉默片刻,还是不太相信,说:"大哥,也许只是你最近太累了,才梦到这些。"


 


聂明玦又说:"你弟弟为那魏婴可是耗尽了心思。"


 


蓝曦臣闻言一怔,随即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聂明玦说:"瞧你这表情,莫非忘机真的对那小子有意思?我本并不知晓,如今梦里却昭示。金光瑶日后真如此行径,现在到底如何处理。"


 


蓝曦臣连忙说:"大哥!阿瑶本性并不坏,他和忘机怀桑都不一样,出生便是世家子弟,你也不能因为一个梦就和他生了芥蒂,若是对他再好些,或许就不会那样了。"


 


金光瑶此时正在给雕花架上摆的兰草浇水,突然重重打了个喷嚏。背后有道温柔的女声响起,隐隐带着担忧:“瑶公子是着凉了吗?”


 


金光瑶转身看向来人,嘴角微微翘起,说:“阿愫姑娘不必担忧,想来是有人在背后说……”


 


金光瑶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进来给他送信,他看见信封上字迹,目光一动。这反应自然也落到秦愫眼里。


 


“是阿愫打扰了么?”


 


金光瑶连忙说:“不是,是清河聂家家主来的信,我先送你回去吧。”


 


秦愫闻言一笑,说:“瑶公子先忙吧,我娘亲不许我来找你,你若送我回去,估计她又要骂我了。”


 


金光瑶想了想,点头说好。


 


待秦愫走后,他拆开聂明玦寄来的信,对方只是让他到清河聂府而已,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聂明玦一般找他都是有明确的目的,这种信还是头一次。金光瑶把信拢到袖间,同门外侍从交代了几句,便立即向清河方向赶去。


 


金光瑶对清河十分熟悉,这还是归咎于他来的次数太多,甚至比他待在金鳞台的时间还要长。聂家的人看见是他,都不会进去通禀。


 


聂明玦每日都十分规律,金光瑶推测他这会应该是在书房处理宗务,于是直接过去了。他到庭院时,却看见聂明玦和蓝曦臣坐在亭子里下棋。


 


蓝曦臣见他到了,示意他过来。


 


聂明玦执黑子,下棋也很有个人风格,每一步都非常稳,蓝曦臣亦然。金光瑶在一旁观了片刻,蓝曦臣问他:“阿瑶觉得我和大哥谁最后会赢?”


 


金光瑶诧异:“二哥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到最后一步我都不敢妄加评判。”


“不如先到这里吧,天色不早了,阿瑶行路该饿了。”聂明玦说。


 


金光瑶神色更加诧异,忍不住问:“大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聂明玦不怎么会说好话,只能往蓝曦臣身上推:“你二哥说许久没见你,想找你了解近况。”


 


金光瑶今日觉得这二人十分不对劲,尤其是聂明玦,但又不敢问出来,只好按下心绪,跟着他二人往屋里走去。金光瑶一直在想聂明玦今日是怎么了,最后觉得可能是多日不见蓝曦臣,今日相见,心情好也是难免的。


 


那有的事情也好提。金光瑶这么想。


 


“阿瑶近来好吗?”蓝曦臣说。


 


金光瑶将茶水递给蓝曦臣和聂明玦,笑着说:“近来挺好,只是我和秦愫姑娘的事情,我二人心意相通,可她娘一直不许我们有接触。”


 


聂明玦的茶杯没有接稳,洒出些许来,他说:“你不能和她结道侣。”


 


金光瑶抬眸,声音似乎有些委屈,问:“为什么?”


 


聂明玦在梦中窥探未来之事,已经知道秦愫和金光瑶是兄妹,他并不是在意自己会死,毕竟聂家家主因由刀灵,都会早亡,而是在意金光瑶一步踏错,步步皆错,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聂明玦决定不和他明说,于是开口道:“我不便和你说,你可以自己去问秦夫人是什么原因。”


 


蓝曦臣也说:“大哥总归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你的。”


 


金光瑶略加思索,的确是秦夫人处处阻挠秦愫与她,这里面可能有些隐情。或许聂明玦真的是为了他好。况且聂家家主和蓝家家主是他结义兄弟,他自己又生了一副好相貌,并不担心以后找不到一个可以扶持他的道侣。


 


一直到金光瑶第二日离开时,聂明玦对他的态度都和平日不太一样。以往他总是和聂怀桑同样挨训,可聂明玦好像是突然转了性,对他不那么严词厉色,和对外人差不多,仅仅只是严肃了些,倒让他不是很习惯。


 


他回到金家,立即去见了秦夫人。


 


秦夫人知道他所来何事,屏退了下人,将他带到里间小室叙话。


 


秦夫人亲自给金光瑶斟了一盏茶,说:“就算今日不是瑶公子今日来找我,他日我也要去找你的。”


 


金光瑶问:“夫人此话怎讲?”


秦夫人长叹一口气,说:“这窗外有一口深井,如今已枯了,当日若不是害怕老爷被那狗贼杀了,可能今日既没有阿愫,也没有我。”


 


她的泪水顷刻间涌了出来,语气十分凄凉:“阿愫和你身上有同样的血,你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金光瑶错愕的看着她,喃喃道:“你说什么?”


 


秦夫人将当年之事草草同他讲,金光瑶表情越来越阴沉,最后还是安慰了秦夫人几句,和她告辞了。


 


金光瑶回到住处,想来觉得不对劲,这种事情只有秦夫人一个人知道,连金光善那狗贼都不会知道秦愫是他女儿,那聂明玦又是怎么知晓的?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聂明玦的态度也让他诧异。这种古怪感愈发强烈。恰逢扣门声响起,他被拉回现实,问:“谁?”


 


“是我。”


 


金光瑶开了门,金子轩似乎有些局促,这二人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对彼此感情都十分说不清,谈不上恨,但也都谈不上喜欢,表面上金光瑶还是得和他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样。


 


“兄长有什么事吗?”金光瑶侧身让金子轩进了门,“这么晚了,外面有些冷,快些进来吧。”


 


“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在书阁取了一本调香的书?江……江姑娘最近好像在研究这个,我去拓一本再给你可以吗?”


 


金光瑶莞尔,说:“我已经用完了,兄长拿去便是。”


 


“那便多谢你了。”金子轩说。


 


金光瑶给金子轩拿了书,将他送出门,瞧了瞧外面,说:“兄长还是早些回去吧,瞧这天气是要下雨了。”


 


“送到这里可以了,你进去吧。”


 


金光瑶本也没打算再送,又说了句客气话,便进了屋。


 


如今秦家这门亲确实不能再攀,看见金子轩已经对江厌离动了心,金光瑶决定尽快找另外的靠山。而聂明玦这边,他暂时不想再想了。


 


是夜,金光瑶突然从床榻上惊醒,外面的雨扑打在窗子上,伴随着隐隐约约的雷声。金光瑶突然想起来了被金子轩拿走的那本书,他原先取这本书是为了给聂明玦炮制静心的香料,而里面对这种香料的功效好像有别的记载,至于是什么,金光瑶并没有细看,但是似乎有一句“此效用并不常见,故难以考证。”这样的话。


 


他便睡不着了,也许这和聂明玦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有关联。但是此时还是深夜,又不好去找金子轩讨书,只能等着天亮。春雨好像没完没了,尤其是清明前后的雨,他突然想起来书阁里似乎还有一些制香的书,只不过很旧了,都被堆在阁楼上,思及此处,他便立刻起身,连斗篷都来不及拿,便冲进了大雨里面,向书阁奔去。


 


守书阁的仆人被金光瑶惊醒,看见金光瑶急匆匆的模样,连忙给金光瑶开了门,他燃了一盏灯,上了阁楼,随便往地上一坐,开始翻阅凌乱破旧的书籍。


 


当天开始亮的时候,他终于在那一堆书里找到了一本制香的古籍,甚至比他之前拿的那本写的还要详细。里面有一句话让他心惊如擂鼓。


 


“燃此香,可使闻香者梦知未来之事,效果根据其修为而定。”


 


金光瑶想知道,聂明玦究竟梦见了什么?


 


于是他回去换了身衣裳便去了清河。


 


金光瑶修为不算高,这么来回一折腾,他刚到清河就应风寒卧床了。且还是在聂明玦卧房昏倒的,醒来便发现自己躺的是聂明玦的床榻。


 


聂明玦正在门口赶聂怀桑。


 


“我就进去看一眼,三哥前些日子还给我带了个翡翠摆件,他生病我总要看看。”


 


“你比他年长,心性却比不上人家一半,丢不丢人,滚回去练刀。”


 


聂明玦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关上了门。回头便看见金光瑶靠坐在床榻上,他走过去,有些生涩的试了试金光瑶额头的温度,发现不算太热,便说:“待会药好了再吃一剂,热好歹是退下去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都是十分脆弱的,金光瑶这种缺爱的更是如此,平日都是咬咬牙就过去了,幼年时他体弱多病,吃药早已经习以为常,但很少有人如此照顾他,就算是他娘亲,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金光瑶不知晓聂明玦梦到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越是不知晓,越是聂明玦这种明显转变的好,让他越不知道怎么面对聂明玦。


 


他曾经恨过聂明玦,但是是敬畏更多。聂明玦身上总有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饶是二人结拜,他仍旧觉得彼此之间隔着千里沟壑,难以接近。


 


“大哥……”金光瑶嗓子干涩,声音也异常沙哑,“我上次给你的香料,你是否点了?我昨夜去书阁……咳咳……翻了古籍,上面说会使人梦见以后的事情。”


 


聂明玦眸色深沉,说:“我没点。”


金光瑶抬头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音,问:“大哥第一次撒谎?”


 


聂明玦有些挂不住面子,说:“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先养病吧。”


 


“我是不是会死?”金光瑶问,“所以大哥现在对我好些。”


 


“我以前对你不好么?”聂明玦问。


 


“太凶了,总冤枉我。”金光瑶目前只想到自己遇害这种可能性,聂明玦也没有否认,说明自己真的会死,趁着聂明玦脾气好些的时候,又不能把他这个病号怎么样,他才敢说这种话。


 


仙婢将药端了进来,聂明玦接过药,冷凉了喂给他,说:“怀桑小时候我也这么喂过他,但是他不听话,嫌苦,然后我就硬是将药给他灌了下去,他好长时间都没理我。”


 


金光瑶看着聂明玦递过来的勺子着实怔住了,缓了半天才张嘴喝下。


 


聂明玦又舀了一勺,问:“我是不是不适合当一个兄长?”


 


“是我们总惹你生气吧,你就从来不跟二哥发脾气。”


 


聂明玦满意了,说:“你悟性比怀桑强。”


 


金光瑶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聂明玦给他下的套,有些恼羞成怒的抢过碗来,一口气灌下了汤药。


 


喝完药后,金光瑶说:“大哥,你还是不肯和我说后事如何么?我也可以燃香入梦,一次不行我可以多试几次。”


 


聂明玦说:“你为何如此执着后事如何?”


 


金光瑶道:“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这点好奇心应该人人都有吧。我修为没有大哥的高,不一定会梦见,就算入梦了,也很模糊的。”


 


聂明玦终究是没有告诉他,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自己去处理些宗务。


 


他是没有想到,金光瑶随身带着那些香料。


 


金光瑶见他走了,下床将香料放在炉里点燃,回到榻上躺好。由于方才喝过药,风寒又使得人脑袋昏昏沉沉,很快他便睡着了。


 


金光瑶在一片雾气中看见了秦夫人哭着跪倒在他面前告诉他秦愫与他是兄妹,可那时已经晚了,只能将错就错,娶了秦愫,生的孩子心智不全。又见到穷奇道金子轩死在温宁手里。自己酝酿多年,设计杀了聂明玦。还有多年后死在蓝曦臣与尸化的聂明玦手里的自己。


 


 


醒来时候满身冷汗,梦中那种不甘与怒意连自己都觉得胆寒。


 


聂明玦将香炉撤了,瞧他醒来,语气中带了些怒意:“让你不要这么做,就是不听,你现在看到了,舒服么?”


 


“大哥,为什么……”金光瑶目光复杂的看向他,“你明知道我以后会杀你,你不但不杀我,还……”


 


“我不想看你一步一步那么走错。”聂明玦道,“你发现的太早了,看来是我之前对你真的不好,梦里活了一遍,想着改改脾气,刀灵也不至于轻易影响我。”


 


金光瑶心里有些郁结,说:“大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聂明玦没再说话,把香炉拿出去倒了。


 


很快金光瑶病倒在清河的事情传到金鳞台,聂明玦和金光善直言让金光瑶留在清河一段时间。他自然知道金光善私下让金光瑶做了些什么,金光瑶也深知如今他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聂明玦甚至比他本人还清楚,自然不敢瞒着聂明玦。


 


金子轩知道金光瑶是半夜去书阁找书淋雨病了后还特地送了些燕窝来,并告诉他江姑娘收下了那本制香书的拓本,金光瑶想到如若遵循原本轨迹,这对有情人相守不过短短数载,实在唏嘘,便写信祝他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至于秦愫那边,也是不再有联系。后来金光瑶才知道秦愫和附近仙门的世家子弟定了亲。


 


聂明玦对他说:“你不用想着对付金光善,他做的恶总归有见光的一天,你就老老实实在清河修习,你现在由我看管,我倒是放心些。”


 


金光瑶苦着脸:“大哥,我不敢有半分别的心思了,求求你放我回去吧。”


 


“你在这里,我缺你吃穿了么?”


 


金光瑶说:“让我去姑苏待一段时间也好啊!二哥总归没有这么多要求……”


 


聂明玦批阅宗务的朱笔一顿,说:“你就别去找你二哥了,他现在为忘机和魏婴的事情烦心怎么和他叔父解释呢。”


 


“怎么,魏婴又带蓝湛去喝酒了?我还挺想尝尝那天子笑的……”


 


金光瑶被聂明玦压制的死死的,大妖是做不了了,小妖总是能做一做的。他特地托人给蓝曦臣带话,让他命人送些天子笑过来。


 


次年清明之后,金光瑶已经在清河住了一年。秋天埋下的天子笑也被他挖了出来,与聂明玦对饮。金光瑶手里还剩了些当初做的香料,也没注意是哪种,只觉得气味清甜,适合在这种季节使用,便燃了些许。


 


次日早上,金光瑶浑身钝痛,完全无法起身。究其缘由,才知道那香和酒气一融,乃催情上品。想想现在被聂明玦圈的死死的,两人多了这种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聂宗主的胳膊总比任何一家姑娘的都要好抱,还能处处气聂明玦,索性就把床爬实了。


 


再后来,魏婴和蓝湛拿聂明玦和金光瑶结道侣的事情堵蓝家叔父话,也成了修仙界茶余饭后一大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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