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得不想说话了⋯⋯语病错字什么的就算了⋯⋯
凑合凑合⋯⋯
聂昕和聂天祝提起箸,十分高兴的吃了起来。聂昭开口问:“前辈不吃吗?”
金光瑶摇了摇头,说:“我不用,你们吃吧。”
他回味方才聂昕说的话,保护他这种承诺,好像未曾有人许过。如今从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口中吐出,让他有些啼笑皆非。
纵然是孟诗,也没有能力说保护他。
金光瑶目光游移,看见了聂昕身上的聂家家纹。透过一层纱幔,眼前的东西虚晃晃,显得有些不真切。
他曾经对聂明玦抱有希望,也许对方可以将他拉出沼泽,却不想被聂明玦逼上了一条不适合他走的路。
那条路光辉万丈,他这种从泥潭里爬上来的魑魅魍魉,怎么能迈出去那一步,怕是刚踏上去,就无所遁形,灰飞烟灭了。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吃不下了!”聂昕的话将金光瑶拉回现实。他一看,桌上的菜都被扫了个七七八八,有些无言,转而想起自己方才把灵镜取了出来,就捏了个决,朝镜面一弹,就看见了聂怀桑。
金光瑶:“你把它拿远一点⋯⋯别离脸那么近。我今天看见金凌和蓝家那个孩子了。”
“你不关心今天这边发生的事情吗?”
“我旁边人多,而且看你如此平静,我觉得没什么大事,你还是别说了。”
“你有备无患,当然不关心。”
“你去旁敲侧击一番,晚些和我说说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使唤我?”
“你以前没少拿我当苦力,我哪次推脱过?”
聂怀桑忍了又忍,笑眯眯道:“可以,我们子时联系的约定还没实现过,那正好子时给你答复。”
金光瑶颔首,然后对着旁边开口:“聂昕,乾坤袋呢?
他把灵镜扔进去,忍不住冷笑,他一联系聂怀桑,聂怀桑就能得知,不知道对方来来回回看了多少遍灵镜,等他先联系呢。
聂昭和聂暄的吃相比较合规矩,聂昭放下箸,说:“正好前辈说出去看花灯,走走也消消食。”
金光瑶微笑,说:“走吧。”
街市比想象的要热闹一些,晚风扑面,吹淡了身上沾染的酒肉浊气,让人心情舒展了不少。几个人顺着人流往前走,路经一个卖奇巧物件的铺子,聂天祝被一樽琉璃小塔吸引,金光瑶出声:“喜欢就进去看看。”
得了金光瑶的允许,她欢呼一声,连忙奔了进去,他们也跟在后面,走进了铺子。
铺子不算小,人却很少,几人分开来逛,金光瑶对这种东西兴致缺缺,随意看了几眼,却被一个面具吸引住了。
那面具是一张素色人面,没有任何装点,他把它取了下来,移开斗笠,又将面具扣在自己脸上。
“师兄!我能不能要这个啊?”聂天祝知道聂昭好说话,跑过去央求他。
金光瑶在他们身后说:“拿着吧,你们宗主给足了盘缠,不花白不花。”他从聂天祝手里接过小塔,和面具一起付了银子,出了店门。
“前辈,这个面具……”聂昕欲言又止。
“怎么了?”
“好空洞……”
“色彩斑斓的面具,都是一笔一笔被画上去的,这个才是最原来的样子。”金光瑶勾了勾唇角,偏过头去看着他,说:“聂昕,我说的点道理吧?”
他们随着人流渐渐走远。
“阿凌,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应该是听错了。”金凌蹙着眉,“走吧。”
等逛完花灯回去,几个人手里都拿了不少东西,金光瑶让他们回房整理后就休息。自己在外面又待了一会儿,也进屋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过这种日子,平凡又充实。
想着想着,就听见急匆匆的敲门声。聂昕在外面喊:“前辈!宗主找你!”
金光瑶这才意识到他将灵境落在乾坤袋里了,叹了口气说:“你拿进来吧。”
聂昕匆匆跑进来递给他,又匆匆的跑出去。
“这不还没到子时,怀桑这么想我啊?”
“……”
“说事。”
“蓝思追和金凌去那里是处理一点小事情,不必多想。”
“我知道了,明天我们就走。”
“我跟他们说你有可能夺舍了,所以最近可能……你注意一点。”
“滚⋯⋯”
窗子是开着的,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传来,金光瑶转头一看,居然是聂明玦养的那只海东青。海东青奔着他来,金光瑶啧啧道:“我说你怎么放心让我带几个十多岁的小孩出来,原来是派了盯梢。”
“不是我。”
金光瑶看见海东青爪子上绑着一个小竹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个铜哨。
他展开纸条,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开头第一句话便是:
“阿瑶,见字如面。”